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卢延光(禺光),广东省开平人,中国著名 画家,国家一级美术师,获国务院专家津贴,前广州美术馆馆长,市美术家协会主席,广东画院特聘画家。上世纪80年代是获得“全国连环画十家之一”称号的出 名画家,以画人物知名。代表作有《一百皇帝图》、《一百仕女图》、《一百儒士图》、《一百僧佛图》等等百图系列。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,卢延光把精力从人 物线描逐渐投入到山水画创作中去,20多年来取得了不俗的成绩。
南方日报:是什么原因让您热爱并走近中国画,发展成终身爱好?
卢延光:我从三四岁开始就对画感兴趣,正是因为兴趣的驱动才会一步步把它发展成终身爱好。可以说“没有艺术就没有创造”。意大利著名画家达芬奇 有一句话讲科学和艺术的关系我十分赞同,他说:“科学是儿子,艺术是母亲”。也就是有了艺术才能爆发灵感,有灵感爆发才会有创造发明。
谈到这里我想说说艺术与教育的关系。现在各行各业教育出来的人才过分强调对专业技能的掌握,而模式化教育出来的结果虽然不乏生产制造,但是普遍 缺少文艺细胞,也就很难谈及创造发明。像《阿凡达》这样富有创造性的电影,为什么我们没法拍出来,这是我们的艺术教育要反思的。
独爱元代山水画的独立人格
南方日报:您初始以画人物和连环画闻名全国,后来又把兴趣转向山水。是什么因素促成了这种转变?
卢延光:我从前很反对传统,因为那时候不大了解传统。现在感到中国山水画传统是个巨人,不研究传统就难以站到巨人的肩膀上。
我的山水取法几位元代的大家。因为元代文人带有的一种国破家亡的痛苦,他们把元代的山水画画成了自己,提升出一种独立人格的精神,远离世俗,没有功利色彩,标举一种士大夫气,这是元画影响以后中国画走向的必然。
元画之美在于它的震撼性,黄公望、倪瓒、王蒙、吴镇这“元四家”个人人格美,也是历代文化人所向往的理想之岸,关注元画可以提升人的胸襟气度。
首创拿针笔作画
南方日报:艺术界把您的作品归结为“新古典主义”。那么您的作品相较传统意义上的中国画而言,有何独到之处?
卢延光:1974年,20多岁的我带学生去罗浮山夏令营时认识了我的绘画老师单柏钦,他当时是报社的美编。那时正值我人生低潮,老师推荐去看文史学的书,与他学画的过程中整个人也开朗了许多。后来画画看书成为我一生坚持的习惯。
后来30岁左右《中国画报》就刊登了我的作品。1983年,我开始画帝王像,画佛僧像。可谓文革后第一个敢画“帝王”素材的人。
这里我还要提一个精神,那就是广东人敢为天下先。在绘画的线条上我做了创新。我不是拿普通的毛笔来作画,而是拿针笔来画。这种笔的真实用途是来画建筑设计图的。我就拿这种笔来画人物图。在全国也算是首创,后来这种技法引来全国很多美术工作者的关注。
“纸上博物馆”
南方日报:您曾经在文章中谈到,近些年画作的量少了,反倒是闲时多把功夫用在文字上,出了几本书更像一个“作家”。您对这双重身份如何看?您能为我们简要介绍下已经出版的艺术丛书“纸上博物馆”吗?
卢延光:90年代在广州美术馆当馆长的时候,一直坚持只上半天班。下午就回家画画。回想2000年我筹建了艺术博物馆后,思考的时间更多了。我 就想到妈妈的家庭有很多老照片,我们这个大家族从清代起祖上也有很多值得分享的故事,于是就编了一本书叫《广州第一家族》。书籍中展示的许多鲜为人知的照 片曾经在广州引起不小的轰动。展示出版这本书是为了让大家了解我的母亲和母亲的姑姑(鲁迅之妻许广平)许家的家族历史。因为这个家族把历史延续到现代,很 值得写。
我推出的纸上博物馆第二步曲《岭南画派》,里面则收集近800张珍贵的照片。都是我在工作中与岭南画派及其后人“亲密接触”中获得的。
我对时间观念的理解是:一个人到老了还能有很多很多事要做。当然除了写作,我一定会专注画画。因为拿起笔创作时,会使一个人的心态非常好:在画中有种时而安静,时而沸腾的感觉。
中国投资市场还不成熟
南方日报:我国的艺术品在走向市场的过程中应该注意什么?艺术和投资该怎样做到好的结合?
卢延光:艺术品本身有它之所以为艺术品存在的独特魅力和自然而然的规律。不是所有艺术品都适合推向市场拍卖,变成投资性的东西。况且我们的艺术品市场很大程度上不规范,会迷惑投资者的基本判断。
说到底,无论做什么还是要兴趣使然。西方发达的艺术品市场是很健康的。因为西方人买画很多时候不是以增值为基础的,而是因兴趣而购买。出于爱 好,这就同单纯为了增值和投资是不同的。还有像美国、欧洲等国都有相对完整的艺术品评级机构。而它们还有一个“评级”标准就是美术馆。有了这个“保障”, 投资者会想,这个画家的作品都能进美术馆,看来是幅有价值的好画。
反观我们,因为没有专业的艺术品评级机构,行业收藏、拍卖乱象丛生。我们自己乱吹,随后假冒的东西也就冒出来了。所以在艺术品市场运行方面,我们相比西方,现在还是一个初级的小学生阶段。